他第一次下井时 曾累得想哭 只想掉头而去
从业几个月来 他体重骤降30斤
对此,他只是调侃说:“想减肥,当矿工”
晚上8点,煤矿的班车停在村口,小奇(化名)走下车,站在路边等他的媳妇迎了上去。
从这儿走到家门口这段时间,是他们一天中最浪漫的时候。
寄语李翠
其实,奉献对于我们这批人来说,并没有外界想得那么难,就像李翠,生命对于她来说,又有了一次伟大的延续。我们并不是没有这种精神,只是有时会低调一些。
辛苦
第一次下井,累得想哭
今年3月份,郑州大学专科毕业的小奇通过了焦作一家煤矿的考试,同批次190人,他是学历最高的。
想起第一次下井的经历,小奇说,就是“累”。跳进“罐笼”,然后快速下坠,两分多钟后,到达地下700多米的位置。
“大巷灯火通明,心情还不错,进了工作面,一下子就蒙了。煤灰扑面而来,周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”井下世界的压迫感,让他差点掉头回去。
“一捆设备50斤,扛得肩膀疼,扒开衣服一看,全是血。”几趟下来,两个肩膀磨破,他就抱着、背着、拖着设备往前走。
第一次下井,他“累得想哭”。
“其实,好几次都觉得顶不住了,最后想想家人,还是咬牙坚持下来。”几个月下来,小奇原本190斤的体重,骤降到160斤,他笑称:“想减肥,当矿工。”
生活
两个烧饼一瓶水,是他们的午餐
凌晨四点,媳妇把饭做好,他带着饭到村头等班车。
“早晨天不亮去了,干完活升井洗完澡,天也快黑了。”他说,每天干完活,除了牙是白的,其他全是黑的,眼镜片儿都是黑的。
过完三个月的实习期,小奇说如果进入“迎头”(工作面一线掘进),一个月能有六七千元收入,“我想去迎头干活,趁年轻,多挣点。”
井下世界,寂静和轰鸣是两个极端。安静时,巷道里会回荡着脚步声,伴随着高大的身影,矿工迎面走来,互相用矿灯闪一下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两个烧饼一瓶水是午餐,矿工们围坐在一起,不出声地咀嚼着。当他们离开漆黑的世界后,吃肉喝酒、打牌唱歌则是一部分人的业余生活。
家人
一个人下井,一帮人担心
对于新婚妻子来说,每天早晚两顿饭是要掐着点做的,她要精确到,丈夫进门就能端上碗。
井下不允许带手机,每天他发的两条平安短信,她翻来覆去读上好几遍;想他时,就在微信上留言,他下班就能看到。晚上,她会在村口等他,一起回家。小奇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平安符,是到矿上之前,妈妈去庙里请的。
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大学生,却跑去当了矿工,左邻右舍难免议论。他倒没觉得“掉价”,他相信自己在井下世界会闯出一片天。
一个月过去了,之前招聘的190人,到现在剩下不到100人。“留下来的都是好汉,总有一天,老矿工们会退休,需要我们顶上去。”小奇说。
90后矿工:井上井下两个世界
这个通道连着两个世界:一个井上,一个井下。井上的他帅气,青春风扬;井下的他又黑又脏,沉默寡言。
从地下500多米的矿井通道上来,90后小伙刘孟杨扬着一张满是煤灰的小脸回到住处,几捧清水扬到脸上,手指间露出了稚嫩的脸庞……没有多少人会想到,这个在井下熟练地摆弄工具的小伙儿,前不久刚刚度过了自己21岁的生日。
出井时,工友们都会例行排队,一身疲惫的大家跟入井时一样,很少有人说话。
在井下,一身蓝工装,头顶安全帽,白皙的脸上深一道浅一道的黑色痕迹,全身上下遍布煤灰;出井后,换上牛仔装,帅气的他走在路上常常引来年轻女孩子的注目。
刘孟杨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下井的经历:“紧张、刺激,就像上战场一样。”第一次下井之前,刘孟杨看到刚从井里出来的工人,脸上、身上全是黑黑的煤灰,只有一双眼睛在那转动,感觉有点吓人。刘孟杨说,当时是横下一条心才踏上了下井的电梯,“腰里别着一袋子的工具,头顶安全帽,脚蹬绝缘胶靴,就像上战场。”
平时的生活很简单,早上下井、晚上升井,刘孟杨的工作见不到太阳。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,刘孟杨感受到了煤矿工人的艰辛与奉献。
“干这个工作需要较好的体力,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当矿工。”在矿上已经工作1年的刘孟杨表示,虽然工作环境“有点恶劣”,也有一定的风险,但收入还不错。
“我想攒几年钱,然后回家开个店,提起井下的工作,家里人还是很担心。”谈起家人和将来,小伙子脸上露出腼腆的笑。
刘孟杨说,来矿上工作前,姐姐还专门为自己用毛线织了一颗红心做护身符,家里人担心自己的安全。